赵显徽和笛曲儿一早就离开了客栈,不过来时两人,去时却成三人。多出来的一个,自然就是昨晚的蟊贼。
那蟊贼其实半夜就醒了,见到盘腿坐在床上的赵显徽就要暴起杀人,结果使尽浑身解数,也伤不了其分毫。
就算出窍神游,赵显徽也是龙阳境高手,别说区区四品,就算换成二品小宗师来也无用。
以为见鬼了的蟊贼想要逃跑,结果被回魂的赵显徽抓了回来,一番痛打后,便老实了许多。
鼻青脸肿的蟊贼和赵显徽一起充当马夫,笛曲儿早上起来一看到赵显徽就脸色绯红,钻入车厢后,连车帘都没掀起过。
“大,大仙,咱们这是要去哪?”蟊贼小心翼翼问道。经历昨晚的事后,他已经把身旁俊逸男子当成神仙了。
赵显徽当马夫有个特点,能不挥马鞭就不挥,马车走得越慢越好,可以更好的欣赏沿途风景。
赵显徽靠着车厢,懒洋洋道:“走哪算哪。”
蟊贼满嘴苦涩,不知该说什么了。
赵显徽撇头打量了一番蟊贼,问道:“怎么想到去做贼?”
虽说昨天已经看过关于这些蟊贼的谍报,可百农架谍子们也不是神仙,几个蟊贼的谍报能详细到哪去?无非是记录此人名叫广槐,在曲稻镇一带有鬼木头的绰号,仅此而已,连句粗略评价都没有。
名叫广槐的汉子叹息一声,“没法子啊,谁让咱走了练武的歪路呢,勤勤恳恳几十年,好不容易到了四品,结果家里给整的一穷二白,锤炼体魄的药材一株也买不起,更别说兵器武学功法了,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。”
赵显徽嗤笑道:“据我所知,那地主是常布施舍粥的好人,你们这也算英雄汉?”
广槐听了这话,立马有了火气,“狗屁的好人,无非是年轻时候做多了伤天害理的事,生了三个儿子都早夭了,想着将功补过求老天爷原谅。”
想到身边的人就是位神仙,广槐赶忙道:“神仙大人,您可不能因为他做了那么丁点好事,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啊。”
曲稻县毕竟是个小地方,百农架不可能花大量精力在那,所以对那地主的记录并不多。
赵显徽没有要怪罪那些谍子的想法,又懒洋洋道:“不是有句话叫,浪子回头金不换嘛。”
广槐又气愤道:“狗屁的浪子,那老财主的小儿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,也没见老财主管教啊。”
赵显徽又道:“他们为恶一方,你偷人钱财,貌似都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广槐立马泄了气,耷拉着脑袋,“是啊,咱也不是啥好人。”
赵显徽拍了一下汉子后背,又将其脑袋抬起,“大男人别老是唉声叹气的,就算好不容易有几两骨气,也给叹没了。”
这一路上,赵显徽多是挑些偏僻小道,好不容易寻见一处空旷竹林,便停下马车,让广槐活动活动筋骨,准备打架。
这可把广槐吓了一跳,他昨晚使劲气力都伤不了赵显徽分毫,以至于将其当成神仙,哪还敢动手?
赵显徽拍了一下这个空有壮硕体型,胆子却不大的汉子,没好气道:“不是和我打。”
车帘终于掀起,早已平复心情的笛曲儿神色冷漠,“是和我打。”
广槐想到昨晚一战,知道不能小瞧了这位女子,便正色道:“还请仙子不吝赐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