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槐想到昨晚一战,知道不能小瞧了这位女子,便正色道:“还请仙子不吝赐教。”
笛曲儿走出马车时,赵显徽询问道:“需要什么兵器?”
笛曲儿想了想,说道:“这些年都是随身带把匕首,但我其实更擅长用枪。”
“用枪的谍子可是很稀少的。”赵显徽说着,看向广槐。
广槐悻悻然一笑,“大仙,咱更喜欢用刀。”
赵显徽二话不说,就把降暑丢了出去。
广槐抽出降暑,刀身反射光亮,让他有些睁不开眼。习武数十年的汉子由衷赞叹道:“好刀,真是好刀。”
赵显徽没有理会广槐,从车底下摸出一截枪头,又将连接马车轮子的木杆一抽,枪杆和枪头一拼接,就是一杆无缨红枪。
将长枪丢给笛曲儿后,赵显徽又坐上马车,“枪是我从府上库藏里带出来的,名叫刹婴,喜欢的话,以后就归你了。”
笛曲儿只是低头抚摸了一番长枪,然后转身面向广槐。
“别客气,尽管下死手,关键时候我会阻拦,出不了人命。”赵显徽喊道。
笛曲儿已经一冲而上,不同于昨晚的步法,手持长枪的她,每一次都踏地极重,好似要将地面踩出一个印子。那种猛踏大地的反震力道,最终都会回馈到手中,如此递出的第一枪,便是直取人性命。
枪乃百兵之长,然锋锐之处只有枪头,不宜近战,不可远攻,方有枪出游龙,不出则已,出则毙人性命。
江湖常有用剑刀拳棍的,却少有用枪之人。曾经的老枪仙张秀渊就曾被世人说是有武艺而缺武德,便是因其出枪从不留情,往往少有人能在其枪下存活。后来的单飞羽和沈重言沿袭师徒一脉,与人对战从不留手。
当初江怀义赶赴西州城,也是想要一枪和渔家傲决生死,只不过因为玄真法师的出现,渔家傲提前离去,那一枪才没能使出。
笛曲儿分明与一贯用枪的枪法相同,追求枪出则取人性命。
既然有赵显徽在旁掠阵,广槐也就不怕闹出人命。面对气势威猛的笛曲儿,直迎而上。
广槐的刀当然没有笛曲儿的枪长,但两人对撞,他没有躲避的想法,任由长枪撞在胸口。
刹婴曾是在百兵榜占据前六十席的宝枪,哪怕在秦王府冷藏了数十年,依旧锋芒不减,直接穿透了广槐的左肩。
这一幕显然是笛曲儿没想到的,她本以为广槐会躲,甚至已经想好下一步该如何,结果现在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被刺穿肩膀的广槐不退反进,猛然欺身,降暑直直朝笛曲儿脖子砍去。
就在广槐即将得手时,降暑被人用两指轻轻捏住。
“可以了。”赵显徽说道。
脸色苍白的广槐撑起一抹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