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。。。。。。臣弟无心让皇兄背负上骂名。。。。。。”
见他红了眼,萧景珩将他从冰凉的地面上搀扶起身,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无奈道:
“你可知,朕为何不将你押入天牢,而是让人将你押往苏州来见朕?且今日,为何此处一位朝中重臣也没有?”
瑞王心有思量,却是默声不答。
萧景珩红着眼直视着他的双眸,字句情真道:
“因为你是朕的弟弟!如果这件事闹上了朝廷,那些老臣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将你给淹死!不光是你,你的妻妾,你的子女,都活不了!”
“皇兄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朕知道你是一时错了主意,朕虽寒心,但也费心替你周全。这些年来,唯有你与景琰是与朕走得亲近的手足。祁王到底是先帝的养子,再如何,也比不上咱们血浓于水的兄弟情。”
闻言,瑞王十分感动,他眸光闪烁着,不敢直视萧景珩的眼,
“皇兄。。。。。。是臣弟让你为难了。”
萧景珩叹道:“你若早些告诉朕,朕或许可以替你担待,不将此事闹大。可现在大理寺翻查了此事,前朝必定闹得沸沸扬扬,朕若姑息你,只会将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”
他沉默良久,像是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,声音发颤道:
“朕决意将你圈禁宗人府,死生不得出。你的府邸朕也会让人即刻查封,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。至于你的妻妾子女,朕会妥当安置他们。且不叫任何人知晓他们的行踪,以免他们遭人报复。”
瑞王此来,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。
毕竟陷害忠良,无论是谁摊上身,都是不可恕的重罪。
他本想着当朝了断了自个儿,以换得妻儿一条活路,
却没想到萧景珩竟为他思虑至此,既保住了他的性命,也愿妥善安排好他的家眷。
他堂堂七尺男儿,此刻对着萧景珩止不住潸然泪下,双膝砸地叩首三记,哽咽肃声道:
“臣弟,叩谢皇兄圣恩!”
萧景珩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不忍多看他一眼,
“你去吧。”
很快,便有侍卫入内将瑞王押解回京。
而江德顺也点眼询问萧景珩,“皇上,那瑞王的家眷,是要如何安置?”
萧景珩一扫方才满面的凄怆,面色遽然冷成了数九寒冰,淡淡地说:
“带出京都,找个安静的地方,送他们去陪着先帝,承欢膝下吧。”
江德顺一瞬的心惊,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应下,“奴才明白。”
殿内喧闹尽数散去,
萧景珩只身一人折返回上首位,稳稳坐下。
他摩挲着拇指上佩戴的墨玉扳指,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瑞王那副感激涕零的模样,心下无尽欢愉。
瑞王不死,只被圈禁,他的家人也得以保全,
天下臣民会道萧景珩以仁德治天下,谁又会知道,那些被秘密保护着送出去的瑞王家人,实则是被送上了黄泉路呢?
萧景珩当然要将瑞王的遗孀遗孤全都杀干净,
留下他们,难不成还等着他们日后来替父报仇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