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完病历,秦欢大概是八点多回到家的。
回去的时候,屋子里灯火通明。
蒋渊正拿着一把花艺剪在修剪着客厅茶几旁边的小青松盆栽。
见她进了门,蒋渊柔声道,“回来了?吃了晚饭没有?”
“没呢。”
秦欢摇摇头,露出了一丝疲倦。
档案室里常年无人,病历上头更是满满当当厚厚的一层灰。
她和陆北两个人在里头待了大半天,折腾得是灰头土脸,哪里还有心思吃饭?
“那我一会让青婶给你做点东西。”他接着好声好气地说道。
秦欢却又是摇摇头,“不了,太累了。”
她疲倦地将包往沙发上一甩,连带着整个人都瘫倒在沙发上。
“我今天都累死了,整理了好久的病历!”她撅起嘴巴,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蒋渊笑笑,放下花艺剪。
“那要不然我帮你按按摩?”
“不了不了!”
秦欢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,心有余悸地感叹道,“上次你帮我按摩,可没少折腾我。第二天都还疼着呢!”
都是年轻气盛的人,按摩又是最为气息交融的活动。
两人常常按着按着就按到了别的地方,接着做下去的事情可就不是按摩了。
蒋渊也只是调侃两句,没料到秦欢却突然变了脸色,心里更是愈发笃定了秦欢已经移情别恋的事实。
他的脸色沉了沉,声音便有些有气无力,“那算了,你还是早点休息吧。”
说完,竟是自顾自地上了楼,反倒是先进了房间。
秦欢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他闹脾气。
等到换下了脏衣服,又冲了个澡之后,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蒋渊一直没有说话。
“总不能就因为我不要按摩就生气了吧?”
秦欢穿着浴袍站在门口嘀咕道。
蒋渊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,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大?
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,想要像平常一样给他针灸,却发现他就这么直直地坐在床上,平静地甚至任何表情。
“咳咳。”
她清了清嗓子,顺带把蒋渊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今晚睡觉之前还是要做个治疗。”
蒋渊扭头看向她,深邃的目光里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。
“为什么还要给我治疗?”他说话里似乎带着点委屈,“不是都要去北欧了吗?”
秦欢愣了愣,随即便又无奈地一笑,“那我不是更得赶紧给你治好吗?不然到时候我走了谁给你治疗?”
“所以治疗我是你留在我身边的唯一理由?”
蒋渊又反问道,语气并不好。
秦欢本来也就不是好脾气,闻言便皱起眉头。
但想到很快就要见不到他了,秦欢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“说什么傻话呢?”她咧着嘴角笑了笑,“时间也不早了,咱们赶紧针灸,治疗完也要早点休息。”
说罢,她将碗朝前递了递。
秦欢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话,蒋渊便有些不高兴地紧皱起眉头。
他抬起手,又有些生气,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才好。
一挥手,便碰到了秦欢手中的汤药碗。
秦欢拿得松,只是轻轻一碰,汤碗便从她手中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