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欢拿得松,只是轻轻一碰,汤碗便从她手中翻了。
哗啦一声,黑褐色的汤药顺着秦欢的手撒到了床单上。
“嘶。”
秦欢吃痛地缩回了手,被汤汁浇到的地方瞬间起了一片红疹。
蒋渊也心疼地冲了上去,捧起了她的手。
“没事吧?”他心疼地说道,然后不由分说地拽着秦欢往浴室里走,“快冲冲冷水降温!”
他拿起花洒,冲着秦欢通红的一片地方用水轻柔地冲刷着。
秦欢沉默地看着他,脸色阴沉了下来。
冲了许久,秦欢手上的红色这才渐渐褪了下去。
蒋渊刚把水关掉,秦欢便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。
“蒋渊,我做错什么了吗?”
比起被说了两句,秦欢更加心疼刚才撒了一床的汤药。
“我辛辛苦苦工作完,回到家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治疗。你却觉得我不在乎你是吗?”
秦欢也觉得有些委屈,立刻嚷嚷了起来。
她确实心中有愧,但这也不代表她就能被蒋渊这么随意指责。
何况,蒋渊也根本不知道她的委屈!
当蒋渊把汤药碰倒得之后,他就已经后悔了。
所以秦欢一脸阴沉的样子指着他怒骂的时候,他也只觉得难受极了。
“欢欢我……”
话到嘴边又没法说出口,他难道解释自己找人偷拍了她和陆北的照片,这才生气的吗?
可是这根本也就不能被称之为理由啊?
明明就是他有错在先,居然还得理不饶人起来,听起来就很可笑。
他紧紧地抿住嘴,眼中露出了困惑之色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长叹了一口气,皱起眉,“我只是,有些不高兴。”
“不高兴?”秦欢冷笑,“你凭什么不高兴?”
明明被莫名其妙一顿阴阳怪气的是她,被淋了一手水的也是她。
她都没生气,蒋渊凭什么生气!
她冷哼一声,怒瞪了蒋渊一眼,“你快叫人收拾一下房间,我再去给你倒一碗药。”
“这一次可不能再闹脾气了!”
秦欢语重心长地说道,也终于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。
汤药是一早熬好的,每天秦欢也就是稍稍加热一下,再当场加点别的调整药性。
蒋渊乖巧地点点头,跟在秦欢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出了浴室。
秦欢到了厨房开始重新加热,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冷不丁地出现了。
“你这还要往里头加你的血?”崽子跳上桌台,“你有必要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吗?”
“这怎么能算牺牲呢?”秦欢笑了笑,从架子上拿下了一把小刀。
她冷静地用刀尖刺破了自己的指心。
出血量并不大,撑死了也就滴了几滴血。
但秦欢的脸色确是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败下去。
崽子急得叫唤,“你这样不行啊,一直这么消耗灵力,得什么时候才能补完?”
“你是不要命了吗?”崽子惊恐地说道,“你现在这种情况都得休息个一年半载才能恢复!”
“你是真想为他而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