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惊寒冲了澡,扬起轮廓细啄的下颌,向脖颈两侧喷洒了须后水。
清冽的雪松气息掩盖了欢好后浓烈的雄性韵味,他整个人褪去那野兽般的侵略性,再度变得魁拔凛凛,风度弘雅。
厉惊寒换好衣服,路过客厅时,暗沉的眸光掠过刚才的“战场”——
白簌裹着绒毯背对着他窝在丝绒沙发里,只露出半个小脑袋,蜷成软糯的一团,有种惹人去爱怜的柔弱。
男人凤眸深深,脚尖转向她。
刚要迈一步,却又咬牙忍住了。
她那么忤逆他,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私会,回来后面对他的质问,没有示好、服软,甚至连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。
太过分了。
太过分了!
他厉惊寒得贱成什么样,会去关心这么一个不把他放心上,与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?
她该受罪,她该罚,重重地罚!
思绪至此,厉惊寒发狠地攥拳,再不看白簌一眼,用力摔门,扬长而去。
他边系西装中扣,边款款下楼。
邢言早已在楼下等候,忙迎上去。
“招标的事,顺利吗?”厉惊寒低垂长睫,嗓音透着事后的沙哑。
“还挺顺利的,咱们厉氏集团无论是资金实力、名气还是同类项目的操作经验,都远胜竞争者太多,简直是无人能出其右。”邢言汇报情况,一双精明的眼睛默默观察老板情态。
俊容微泛潮红,薄唇润泽,周身散发沐浴清香。
大概率,是和太太亲热过了,估计还挺激情,挺尽兴。
不过,他表情为什么又黑又臭?
占着太太那么温柔漂亮的大美人,他还有啥不知足的。
厉惊寒淡漠的眉目一凝,从蓝宝石袖扣处抽出一根勾缠着的青丝。
乌黑,细软,绕在指尖,漫不经心地捻弄:
“江盟呢?”
“他们各方面资质也过硬,但相较咱们厉氏集团在国内的名望,他们还是比不了。”
邢言又补了句,“但是会后,我看到江盟的高管跟高市长聊得挺热络,我还隐约听见了吃饭什么的。
不过据我所知,高市长在南城口碑很不错,是廉洁自律的父母官。应该不会腐化堕落被收买吧?”
“呵,我见过太多忝居高位的官员,在人前两袖清风,吃糠咽菜。暗里却以权谋私,亦官亦商,疯狂敛财。”
厉惊寒微眯狭眸,寒声嘲弄,“父母官?不过是好演员罢了。”
邢言眨了眨眼,有点发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