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外头很快送了冰过来,毕竟还是寒冬腊月,军营里取块冰很是简单,军医连忙走到了门口,借着掌心的冰凉让自己冷静了下来。
苏棠也终于找到机会开口:“你别挠我了。”
秦峫觉得她也在挠自己,这轻飘飘,软乎乎的几个字,简直像是狗尾巴草在他心头来回轻扫一样。
他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,同样压低声音开口:“我怕你疼。”
“没有多疼。。。。。。我自己来。”
苏棠伸手要去抓水里的帕子,指尖却被稳稳握住:“越不怕疼,越容易受伤,所以还是我来吧。”
苏棠又想开口,可军医却走了回来,她不敢再纠缠,只好应了一声。
可她都答应了,秦峫却仍旧抓着她的手指,不但没有放松,反而更紧了一些,那炽热的掌心仿佛要将苏棠的指尖点燃一样。
苏棠一怔,一时有些恍惚。
很久很久之前,老夫人寿宴那天,国公夫妇来闹事的时候,秦峫也这么紧地抱过她,那是她第一次被金姨娘之外的人保护。
指尖忽然一松,秦峫放开了手。
赶在军医过来之前,他及时消除了被误会的可能。
苏棠蜷缩了一下指尖,再次垂下了眼睛。
“这伤隔三个时辰就得冰敷一次,每次一刻钟,两天内不要热敷。。。。。。”
军医絮絮叨叨的嘱咐,秦峫认认真真地听着。
“还有吗?”
军医下意识点头:“伤处要抬高放着,最好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话音忽地一顿,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,太子身边的人要怎么照顾,得东宫的人来听才行吧?
秦峫听得这么认真干什么?
他眼底都是茫然,却还是将需要注意的问题都说了,等说完才看向秦峫,却见他还在认认真真地取帕子。
都这么久了,竟然还没拿下来,而且那手。。。。。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上将军,您这手是不是受伤了?”
这没事抖什么呀?
秦峫动作顿住,他难道想抖吗?
可他一拽那帕子,就有血丝渗出来,铜盆里的水都变成粉色了。
他连话都懒得回,如临大敌的盯着水盆里的帕子,那里只有一点还粘在苏棠的血肉上,他得小心一点,再小心一点。。。。。。
呼。。。。。。
终于取下来了。
他长出一口气,下意识看了眼苏棠,两人的目光电光火石间交汇,又迅速分开。
虽然时间很短,甚至连一个呼吸都不到,他却仍旧为这个对视而欢喜,他隐隐有种预感,苏棠好像没有那么排斥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