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澜亭轻轻拍了拍瞿苒的手,“傻孩子,她只不过是太爱对方了,可惜那个人不值得。”
瞿苒没有说话。
许澜亭知道她还需要时间去释怀这件事,转移话题,“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,是秦意。”
瞿苒错愕抬眸,“怎么会?”
许澜亭长叹气,“秦意心里一直不满老爷子委任阿彻为继承人,加上阿彻接任关氏集团以来,对公司毫无建树且我行我素不与对公司有助益的臧家联姻,便怂恿了大哥。”
“我以为,关家是和睦的。”
许澜亭摇头,“这样的家庭,又怎么会没有波诡云谲、尔虞我诈?只不过有些人聪明,有些人愚蠢,但每个人都有算计和私心。”
瞿苒蹙额,“那他不是要洞悉关家每一个人的心思?”
“不然你以为呢?”许澜亭轻笑,“你不会以为这个位置好坐吧?”
“我倒也没有觉得这个位置是容易坐的,只是觉得他这样也太累了。”
“心疼了?”
“伯母,不打趣我。”瞿苒脸颊赧然,挽上许澜亭的手臂,“这件事会怎么处理?”
许澜亭看了一眼四周,确定没有其他人,小声说,“我听说早上阿律在书房里跟阿彻单独谈了一会儿,这事阿彻已经不准备追究,但以我的猜测,阿律是用小年的抚养权换来的。”
瞿苒这个时候知道,原来请君入瓮的背后,这件事也在关彻的盘算里。
难怪他当时跟她说要晚个两天。
“也就是说,我现在随时可以带小年离开?”幸福来得有点突然。
许澜亭点头,“应该是这样,不过,你最好考虑清楚,小年在这边无疑可以得到最好的生活和教育。”
瞿苒想也没想,“伯母刚刚也说过了,这样的家庭不可能没有波诡云谲、尔虞我诈,我想姐姐也会希望小年能无忧无虑的长大。”
“好。”许澜亭想了一会儿,“看来你和阿彻的事情,你也已经考虑清楚了。”
“是。”
许澜亭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你很像伯母的性子,不愿意委屈自己,伯母只能希望阿彻肯松手。”
晚餐之后,瞿苒牵着小年的手在花园里散步。
“小姨,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?”
也不知道这小鬼头是怎么看出来的。
瞿苒想了想,还是蹲下身子,双手扶在小年的肩膀,看着他稚气的小脸,“你喜欢这里吗?”
小年先是点了一下头,然后又摇了一下头。
“怎么?”
“我喜欢关叔叔,喜欢爷爷奶奶,也喜欢余嬢嬢,但是,我不喜欢这里其他的人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复杂。”
“那你想不想离开这里,继续跟婆婆和小姨一起生活?”
“啊?”
小年显然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。
瞿苒揉了揉他圆圆的肩头,“是不是舍不得?”
小年摇摇头,“我只是,还没见过爸爸。”
瞿苒这才意识到,连她都差点忘记,小年还没见过关律。
关律只在小年做手术的时候,出现过一次。
这个人,根本不配做小年的父亲。
想到孩子内心的孤单和失望,她鼻子酸涩,“他已经从国外回来了,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。”
为了不让小年失望,在小年手术之后,她和关彻说关律有要紧的事情在国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