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黎一秒认怂,撒着娇矢口:“我不会。”
盛牧辞亲到她耳垂,唇舌含糊着,逐字逐句:“嗯,今晚有的是时间。”
“我慢儿慢儿教。”
他拖着慵懒的京腔,从嗓子里缱绻地低荡出来。
宴客厅里依旧是语笑喧阗,酒正酣时,酩酊了,都拎着酒瓶晃晃悠悠地到各桌碰杯,玩到兴头再激。动地开一瓶香槟,尖叫着往四处喷,一派鼓噪。
都喝到痴醉了,有人满大厅叫唤着问,三哥怎么还没回来?哪儿去了?三哥呢?
吃花生米的那个嫌他吵,骂了句祖宗,说三哥陪嫂子呢,你黏个什么劲儿,自己边儿玩勺子把儿去。
身为这场宴会的主角,邹渡早已被灌得不省人事,脸朝下趴在桌面烂醉如泥,闻言他蓦地抬起头,迷着眼,分不清是吐真言还是在说梦话:“给我听好了,宋医生就是咱嫂子,都给小爷放尊重点儿!谁丫的再把不住边儿跑我嫂子跟前找存在,爷亲自给你寻块儿风水宝地去!草!”
“没错!”许延狠狠砸了只空酒瓶,没碎,咣当着滚到桌底下去了。
和宋黎走得近的那几个也纷纷跟着放话。
在场的非但应诗瑜,所有给过宋黎眼色的女人们,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都苍白了脸。
都后怕着,带点嫉妒地想,那女孩子到底是有什么天大的本事,不就脸蛋漂亮点儿,身材窈窕点儿,谁都瞧不上的盛三,怎么就对她言听计从了,还在酒桌上伺。候祖宗似的给尽了宠爱。
现在连这一群公子哥们都这么护着。
但与此同时,在卧室里的宋黎却不这样想。
她眼底浮着一层雾气,低糯的呜咽中夹杂着委屈和难以形容的媚意……什么言听计从,他简直是个混球,都坏得没边了。
宋黎当时只想骂他。
盛牧辞阖着眼,不由得吸气仰起下巴,漂亮的喉结醒目地动着,指尖控着力抓在她乌黑浓密的长发里,用哑到不能再哑的声腔,柔柔地哄着她,说别咬我啊宝宝。
那边是纸醉金迷,觥筹交错,一醉方休。
这边也是另一番醉生梦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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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连家都没回,宋黎一觉睡到天明。
醒来时盛牧辞拢她在怀里,见她朦朦胧胧地睁眼了,他低头亲她的额:“该起了。”
宋黎眼睛闭回去,带着积攒一宿的怨气踹了他一脚。
他鼻音很淡地笑了下:“还气着呢?”
宋黎不应声。
盛牧辞翘着唇角,捏捏她白皙的手:“那这样好不好,我替它向你道歉。”
他也是刚醒不久,还没开过嗓,声音沙沙的很有磁性,一开口,磨着她的耳朵。
以前宋黎一直不明白,为什么有女孩子会对渣男死心塌地,现在她忽然就有些感同身受了。
男朋友太帅太会哄人,真就是他无论做什么,都很难责怪得起来。
算了,还是自己下回小心点儿,不那么明目张胆地勾他了。
“我要上班了。”宋黎睡醒后的声音酥酥软软。
“好啊。”盛牧辞轻声笑:“我送你。”
他和昨晚判若两人,完全诠释了何为一。夜之间从野狼到奶狗的无缝衔接。
宋黎脸埋他身前,困顿地蹭着,心想自己的男人,除了纵着还能怎么办。
盛牧辞开车到京一院门口。
昨晚到现在,事态的发展都不受控制,路上宋黎终于有空去回想应诗瑜的话。
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安。
下车前,宋黎迟疑着问:“应诗瑜和你妈妈感情很好吗?”
盛牧辞略一挑眉,意外她的问题,双手闲散地搭着方向盘:“我妈闲着没事儿爱看话剧,估计请她帮忙留过两回剧院的票吧。”
那就是感情还不错。
宋黎垂下眼,点点头,低落地哦一声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盛牧辞伸手去揉她的头。
宋黎担心地看着他,温吞说:“你妈妈如果知道我和应诗瑜的关系,会不会对我有意见啊?”
不管谁对谁错,常理总是偏心自己人的。
盛牧辞听懂她顾虑,不以为意地拨弄两下她耳垂:“理她做什么?你以后嫁的是我,又不是她。”
正犯愁,他这话听得宋黎面颊一红,顿时从前一刻的情绪中脱离而出。
“谁要嫁你了,你都还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