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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浪子泪（第6页）

高立笑道：“只有一个。”<p><p>

他笑得也有些凄凉，却又有些神秘。<p><p>

小武立刻追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不说？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我说出来怕你吓一跳。”<p><p>

小武道：“你放心，我胆子一向不小。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你真想听？”<p><p>

小武道：“真想。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好，我告诉你，我有个女人。”<p><p>

小武好像真的吃了一惊，道：“你有个女人？什么样的女人？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当然是个好女人。”<p><p>

好女人的意思，通常就是不要钱的女人。<p><p>

小武忍不住笑道：“她长得怎么样？”<p><p>

高立凝视着天上的繁星，目光忽然变得说不出的温柔，就仿佛已经将天上的星光，当作她的眼睛。<p><p>

小武看着他脸上的表情，又忍不住问道：“她是不是很美？”<p><p>

高立终于点了点头，柔声道：“我保证你绝没有看过像她那么美的女人。”<p><p>

小武故意摇了摇头，道：“我不信。”<p><p>

高立又笑了，道：“你当然不信，因为你想激我带你去看她。”<p><p>

小武也笑了，道：“原来你也很聪明。”<p><p>

高立忽然跳起来，一把揪住他的衣襟，道：“可是我警告你，你对她只要有一点点无礼，我就跟你拼命。”<p><p>

他们的精神突然振奋起来，因为他们总算又找到一个地方可去。<p><p>

一个奇妙的地方，一个奇妙的人。<p><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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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<p><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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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泉。<p><p>

清泉在四面青山合抱中。<p><p>

绿水从青山上倒挂下来，在这里汇集成一个水晶般的水池。<p><p>

天是蓝的，云是白的，苍白的脸上却似已泛出了红光。<p><p>

小武深深吸着木叶的芬芳，清水的清香，不知不觉间似已有些痴了。<p><p>

高立看着他的脸，忽然道：“跳下去。”<p><p>

小武笑了，道：“我还不想自杀，跳下去干什么？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洗洗你的衣裳，也洗洗你自己，我不想让她嗅到你身上的酒臭和血腥。”<p><p>

他自己先张开双臂跳了下去。<p><p>

小武看着他搁在池畔的银枪，心里叹息，酒臭可以洗清，血腥却是永远也洗不掉的。<p><p>

他忍不住道：“你为何不洗洗这柄枪？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枪比人干净。”<p><p>

小武道：“枪上没有血腥？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没有，是人在杀人，不是枪。”<p><p>

他忽然一头钻入水底。<p><p>

小武也慢慢地解下剑，搁在山石上，只觉得嘴里又酸又苦。<p><p>

是人在杀人，不是剑，也不是枪。<p><p>

人为什么总是要杀人呢？<p><p>

他也一头跳入水里。<p><p>

鱼的世界，也比人的世界干净。<p><p>

泉水清澈冰冷。<p><p>

高立抱着块大石头，坐在水底，小武也学他抱起块石头坐在水底。<p><p>

他们虽然也知道在这里无论谁都坐不长，但只要能逃避片刻，也是好的。<p><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