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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浪子泪（第4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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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<p><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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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地方不但有酒，还有女人。<p><p>

酒是好酒，女人也相当漂亮，至少在灯光下看来相当漂亮。<p><p>

“这地方你来过没有？”<p><p>

“没有。”<p><p>

“我也没有。”<p><p>

他们彼此问清楚了才进去，因为只有在他们都没有来过的地方才是比较安全的。<p><p>

“既然我们都没有来过，他们总不会很快找到这里来。”<p><p>

“但这些女人却好像认得你。”<p><p>

小武笑了，道：“她们认得的不是我，是我的银子。”<p><p>

他一走进来，就将一大锭银子放到桌上。<p><p>

女人们已去张罗酒菜，重添脂粉：“今天不醉的是乌龟。”<p><p>

高立迟疑着，终于忍不住问道：“这里的酒贵不贵？”<p><p>

小武突然怔住。<p><p>

他实在觉得很吃惊，这种话本不是高立这种人应该问出来的。<p><p>

像他们这种流浪在天涯，随时以生命作赌注的浪子，几乎每个人都将钱财看得比粪土还轻。<p><p>

“七月十五”的管理虽严，但杀人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，而且代价通常都很高。<p><p>

所以他们每次行动后，都可以尽情去发泄两三天——花钱的本身就是种发泄。<p><p>

这也是组织允许的。<p><p>

但小武忽然想起，高立几乎从没有出去痛醉狂欢过一次。<p><p>

难道他竟是个视钱如命的人？<p><p>

高立当然已看出他在想什么，忽然笑了笑，道：“这地方的酒若太贵，就只有让你请我，你若不愿请我，我也可以在旁边看你一个人喝。”<p><p>

小武道：“你没有银子？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我有。”<p><p>

小武道：“既然有，为什么不花？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因为我是个小气鬼。”<p><p>

小武忍不住笑了，道：“但你却跟别的小气鬼不同。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有什么不同？”<p><p>

小武笑道：“你至少肯承认自己小气，就凭这一点，我就该请你。”<p><p>

高立也笑了，道：“我跟别的小气鬼还有点不同。”<p><p>

小武道：“哦？”<p><p>

高立道：“我还是个酒鬼。”<p><p>

这世上小气的酒鬼的确很少见，但高立却的确是个酒鬼，他喝起酒来简直就像是一匹马。<p><p>

“不花钱的酒，喝起来总是特别痛快的。”<p><p>

“花钱的酒呢？”<p><p>

“我很少喝。”<p><p>

“我忽然发觉你这人很坦白。”<p><p>

“除此之外，我别的好处并不多。”<p><p>

小武大笑，高立也大笑，因为两个人这时都已有些醉了。<p><p>

这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脸上虽在笑，但心里却笑不出来。<p><p>

刚才本来有五六个女人在陪他们，现在却已只剩下两个。<p><p>

最老最丑的两个。<p><p>

喝醉酒的男人，本就不太受女人欢迎的，何况她们已渐渐发现，这两人中一个很小气，另一个也并不太阔。<p><p>

“冰冰呢？刚才有个叫冰冰的呢？”<p><p>

“她出去了，有位老客人来找她。”<p><p>

老客人的意思通常就是好客人，好客人的意思通常就是阔客人。<p><p>